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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者,寻找精神的家园

时间:2019-07-26    点击: 次    来源:文学襄军    作者:阿弘 - 小 + 大

孤独者,寻找精神的家园

                                ——读赵黎明组诗《深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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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非常简单明了的事实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赵黎明的这组诗,已然构成一个完整的有机链,即孤独者找精神家园的有序过程。《陶渊明》作为其中一环,我想把它放在有机链的中间,以便同其它两首诗等量齐观并审察它们之间的联系与区别。这不仅有利于我们从总体上把握这一组诗并进而把握创作主体的赵黎明,同样也利于我们对《陶渊明》本身的理解与认识,因此我不打算把《陶渊明》单独挑出来多加考量,为了整体把握与分段论述的方便,我必须把这根“有机链条”截为三节。

第一节:《深秋人物》

《深秋人物》显然是创作主体的审美理想与审美感通过想象或幻想所创造的,能引诱读者再造形象的语言符码。这个符码既是以现实的感性形式出现,也是以抒情主体的情感方式出现的。在这首诗里,《 深秋人物》一开始便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处境,他“最后的退处是水边”。这种两难的尴尬,实际上是为实现挤压的孤独者们所共同具有的一种普泛经验,在萧杀凄惶的深秋的背景里,他“让秋风又打扫了一遍”,给人的印象是“里外干净干净的了”。即便如此,他身后的“水”还是“朝更深的地方/落/下/去”。这就不得不逼迫他向一种境界靠拢,不得不逼迫他“瘦出骨头”,然后“太阳剩下馀晖/照亮你/最后完成的冷菊”。“冷菊”是诗人点化自古典而又孕含新机的一个意象,它显然是高雅、圣洁的孤独者的代称。

那么,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样的“冷菊”呢?

第二节:《陶渊明》

陶渊明是避席畏间人间的黑暗,逃避自我心灵的冲突与困惑,从而忘却人世陶醉于自然的恬淡静虚的淡泊客,是中国历代知识分子精神风范的楷模。自古至今,无数诗人骚客歌他颂他赞他,赵黎明以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体验和心智经验完成了对陶渊明这丛“冷菊”的塑雕。〖HTK〗“被一只手掌推出/又被另一只手拉进/归来归去”〖HTSS〗的陶渊明。终于“〖HTK〗从五斗米而一点点挨近/泥巴竹篱”。〖HTSS〗陶潜摆脱了官场的污烟瘴气。获得了精神与道德的自我完善及心理平衡,重新挺直了他伟岸的脊梁,过上了“〖HT5K〗一只手拨下一株杂草/一只手记下一行阳光闪闪的诗句”〖HTSS〗的日子,剩下的事情就是“〖HTK〗忙时对着庄稼长跪浇盐/偷闲/为一盏菊花奏风吹歌”,〖HT5SS〗他终于找到了精神的家园,“采菊东篱下”的确是人生的一种至高境界。然而寻觅者的心毕竟是孤独的:“〖HTK〗满心的夕阳/也只剩下一朵冷菊/听你脉脉的情话对他讲。”〖HTSS〗黎明的心何曾又不是孤独的呢?这个鄂西北农民的儿子,从小目睹他父母“脸上的皱纹/象倒垂的根须/上上下下都挂满了粒尘”〖HTSS〗(《一刹那的神态》)。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和视野的开阔,这个有着很高的天分与悟性的青年渐渐明白了人生的艰辛与困顿。沉倾于艺术的精神王国的赵黎明,他的诗不愿描写他所目睹的现实人生,他极力追寻的是他以他的诗笔组构其心中所希望的完美世界,但诗人终究不是弃绝人间烟火的神仙,当思维从艺术的高空落到现实的地面的时候,恐惧与孤独便立即攫住了赵黎明那颗脆弱而且易于感伤的心灵,于是他与他笔下的陶渊明一起陷入了一种精神上的同构状态。

但多血质的赵黎明终归还明受过高等教育的二十世纪年轻人,他身上承袭着的中国知识分子强烈的忧患意识和他于社会于人生强烈的参与意识,驱策他又不得不挣出陶渊明的怀抱,面对滚滚红尘,赵黎明进退维艰,然而一介书生又能如何?他只能暂且退缩,象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去到艺术的精神王国里游荡。深入梦境后,他终于寻觅到了瞻望已久的精神家园;空山。

第三节:《空山》

我们不妨把这首诗看成赵黎明为寻找精神家园的心路历程所划下的一个暂时的句号。

带着寻到水穷处的失望和柳暗花明的深重希望,作为创作主体的赵黎明和他“深秋人物”一起终于一头扎进了苦苦寻觅的空山。“这座山”是自然界找不到肉眼看不见的山,只有那些:“永久的人”才能唤之能出触之能摸入之能安,它是人类精神的家园,是贯穿全诗的灵魂意象。在这座“山”里蛰居的人们,他们“冼净”了“耳朵”和“手上的灰尘”。“屏息了呼吸”。他们“感受”到〖HTK〗“大风的极处/一棵树和一棵树在扑扑跳动”〖HTSS〗因此他们才感受到这座在世俗的眼里“空空”的“空山”其实是“不空”的,〖HTK〗“上山的脚留不下回响/下山的脚留不下路”。

“空山”是一个象征,而且是一个由表及里的多层次象征体。一是它象征了人类精神家园的高耸;二是它象征孤独者或人类难以达到的精神高度;三是象征了现代人寻找精神家园的艰难跋涉与痛苦寻觅。

与赵黎明的文化承传和抒写对象相适应的是他的现代主义创作风貌。支撑这种风貌的首先是来自切实的人生与心灵体验及生命历程的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语言因此而不浮夸张扬,只是低调地含蓄婉转地道来,十分讲究感情的节制与内敛、知性的控抑与露显,从而就有了一种馀味而耐人咀嚼。而这种艺术魅力的获得当然有赖于赵黎明对诗歌意象的着力营构。在《深秋人物》这组诗里,赵黎明透过繁富的意象(如“空山”、“冷菊”、“手掌”“夕阳”等等)。从现实与幻象的切片中找到各种神奇的通道而进入他的诗歌世界或心象世界。

毛病当然是有的。但我不想板起面孔来罗列。我仅仅觉得赵黎明的诗缺少一种疏密相间的韵律感和蓬松飘逸的空灵感。另外,他的这三首诗都有结尾嫌仓促的毛病,从语感与气韵两方面衡量,这都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诗的艺术质量。

赵黎明的路还很长,从思想到艺术的修炼还刚刚开始。作为一个流浪于生活和艺术的双重国度的青年诗人,寻找精神家园的路将是曲折而漫长的。我们有理由期待他在艰难而痛苦的寻觅之路上一步步踏出笃实的脚印,不是吗?

            -                             --原载《沧浪》文学季刊(鄂)1993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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