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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9-07-25 点击： 次 来源：文学襄军 作者：阿弘 - 小 + 大
李德复1932年，湖南新邵县白水洞人，小学中学时代便开始喜爱文学，阅读过《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西厢记》等古典名著和《家》、《春》、《秋》等现代名著。1950年至1956年期间，无后就读于湖北教育学院、华中师范学院。1950年在中南区出版的《青年报》上发表《中国的丹娘》、《血淋淋的钉子》、《三颗子弹》等作品。1955年因阅读胡风文艺理论著作和特别喜欢路瓴的小说，被打成“反革命”。大学毕业后被分到襄阳地区农业学校教书。此时正值农村“合作化”高潮到来之际，李德复的反映农业合作化运动的小说处女作《谁是第一》在《湖北日报 李德复五、六十年代的小说创作充满了对新的生活、新的人物和新的风尚的深情礼赞，同时也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部分作品的单一化和模式化，无形中限制了作家的思维天地，损伤了作品的艺术价值。这里，我们仅就他晚近出版的小说集《爱情，正在诞生》谈点看法。 这部小说集收录的作品，以其故事情节的生动曲折，语言的幽默、文笔的洗炼，人物性格的鲜明，给读者以较高的艺术享受。除此而外，这部小说集的成就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在题材上引进了当今世界最新的生活内容。李德是以农村题材的小说创作蜚声文坛的，这是他小说创作的特色之一。但特色有时候也是一种负累，若无新变，不能代雄。《爱情，正在诞生》就显示了一种新变。短篇小说《她从香港来》，以“新的世界技术革命，对于正在为实现‘四化’而胜利进军的祖国人民来说，既是一种有利的机会，也是一个严重的挑战” 为背景，描绘了一对爱国青年的故事。香港小姐文兰来大陆观光，在归元寺前遇到聪明能干的待业青年杜青凌，即设法与他相，接着进一步相交、相爱，最后终成眷属。这不仅是一个富于传奇色彩的爱情故事，更是一个富于传奇色彩的爱国故事。原来，文兰小姐是为父亲所办的香港中华电脑公司在内地找市场，同时也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婿去继承产业，计划在大陆办一个分公司和一所现代化电脑学院，以便把自家的资本贡献给祖国。经过努力，终于如愿以偿。这篇小说，艺术地打开了一扇面向世界的窗子，使我们感触到新时代脉博的跳动。作品中充满了现代化的新信息。如：电脑已经成为“正在兴起的、第四次产业革命的主角”；“美国日前拥有两百万台，相当于四千亿人年的计算工作量；日本已研制成一百万位超大规模集成电路，它能代替千万人工作……”等等。这个领域的生活，极需要当代作家多予反映，但由于它是全新的东西，写起来难度较大，对于写惯了农村生活的李德复来说，就更不容易。《染发》写的是琐碎的身边小事——两鬓斑白的妻子染黑了头发，它实质上却通过审美观念的变化，显示了今日时代的面貌。 对已经发生的政治事件和生活现象进行理性的思考，并阐明了比较深刻的道理。这是《爱情，正在诞生》的第二个方面的特色。如今的中老年人，提起十年“文化大革命”的浩劫，莫不感慨万千，尤其对人与人之间疙疙瘩瘩的关系，各有不同的看法，理论上虽然对“文化大革命”作了彻底否定，但它不可能解决许多具体的认识问题，而李德复通过《立春》、《感情》等小说，重新深刻地思考了这些问题，发掘出合乎人情的新鲜道理，所以具有较大的说服力。《立春》中，县委书记石敏生下乡了解落实政策的情况，先去看那个曾经在“文革”中斗过自己的孙二杆，然后才去看看那个保卫过自己的姜八爷。而他们两人又正在闹矛盾。“犟八爷”因此非常生气和委屈，石敏生问他：“你那时维护我，帮助我，搭救我……为的啥？”“你说为啥？”“是为了我一旦有权了，帮你整人家的冤枉？”接着石敏生又指出：“二杆子”在文革中犯了错误是不好的，可现在改了就应谅解。姜八爷从前是对的，现在把孙二杆的树苗挖了还找书记告状是错的。并且换出沾过自己鲜血的钢鞭说，如果重新整一个犯了错误愿意改正的人，等于照样用四人帮的鞭子打人。说得人心服口服，一对多年的冤家终于和好。再如《感情》，写一位地委书记对于在关键时刻整过自己的秘书，感情上总是不喜欢，他公开承认这一点，却开始为消除“伤疤”作努力，真诚坦率，令人信服。丝毫没有公式公化、概念化说教，而是阐述了经过深人思考之后的成熟的道理，使我们对一些习见的现象有了新的具体认识，内心受到启示。这种作品有效地起到了醒世喻教的作用。 第三，突破了传统的表现手法，并作了一些新的尝试。李德复的生活底子厚，反映敏锐，有着惊人的编故事的能力；因此，迅速提炼积极健康的主题，以严谨的结构和富于生活气息的语言描绘出个性鲜明的人物，都是他的长处。在这部小说集里，我们惊喜地发现李德复的小说已经突破了传统的表现手法。实现了对古典小说的表现技巧的超越。如《爱情，正在诞生》、《内奸》等小说中，运用大段的丰富感人的心理描写，所涉及的知识面大大扩展，文中甚至出现了“萨特”、“弗洛伊德”、“阿·托尔斯泰”、“潜意识”、“审美观点”、“婚姻观”、“丘比特的爱情”……等等。《爱情树下的故事中，使用了富有哲理和诗意的长句作小标题，结尾以雪莱的话作为收束。这部站说的语言也有了新的变化，李德复过去的小说，主要用那种饶有风趣的大众口语，句式较短，生活气氛较浓，给人以热气腾腾，爽朗明快的感觉。现在，掺进了不少色彩艳丽、抒情味颇浓的长句，如：“这不亚于奴隶与奴隶主、斯巴达克与苏丹的女人结合呀！”“尽管信心的花朵枯萎过一次，但它的根扎在心底，洒上信仰的甘露，它又萌发出两瓣生活的绿叶……”等等。这和他过去的小说语言是迥然不同的。早先，李德复的小说多通过故事本身告诉人们生活的道理；现在，他的小说也象许多现代小说的手法一样，直接运用了不少富于哲理的议论与抒情。毫无疑问。李德复的小说在变，从内容到形式，整个风格在变，在朝好的方向变，这和新时期文学发展的总趋势是一致的。 －－－－原载《中国当代襄樊文学气象》，广西民族出版社1993年10月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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