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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1-02-04 点击： 次 来源：文学襄军网 作者：孙力 - 小 + 大
| 春节临近，在外漂泊的游子渐次归巢。 忙了一年，一家人围炉而坐，吃着最精美最奢侈的美味，喝着最精细最考究的香茗，话家常，聊未来，共享与家人亲密时光，年味渐浓，其乐融融。 前天，接到儿子因疫情影响不回家过年的微信后，我在“一家亲”微信群里这样回复：三月送你出门时，疫情还没有解除，你独自一人出外闯荡，心酸是父母的担心；目前，万家团聚的日子，你却一人在外漂泊，心酸是父母的牵挂。妻在群里回复：不要那么伤感，儿子走出去打拼自己的天下，早晚都要离开我们，过属于他自己的生活，儿大不由娘。 说是这么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心里空落落的，无名的惆怅，黯然神伤。晚上回家，就大包小包的给儿子寄去家里各种腊味，让远在外地过年的儿子尝尝家乡味道，不忘家里的年味。 年少时的年味有滋有味。小孩望过年，儿时过年，是一种期待，也是一种享受。盼望过年，不为别的，只因有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还有父亲带回的别人没有的“冲天炮”，能引来羡慕的目光。少年不知愁滋味，哪管衣食油盐贵？只是自己寻开心，只管自己高兴，不知为家里分担，不当家是真的不知柴米贵。年三十的早上，帮着哥哥贴上大红的对联，团年饭一定是鸣炮开饭，菜上的差不多时，拿出最大的一挂鞭炮，挑在竹竿一头，点燃后鞭炮声瞬间响彻山谷，此起彼伏，气氛热烈。为讨彩头，这时，有人会问：“落的多吗？”放鞭炮的人就开心的回答：“都落到了。” 年轻时的年味耐人寻味。腊八已过，就开始忙活了，杀猪宰羊，置办年货，父母望眼欲穿，期盼子女回家团聚。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团聚，忙的再很，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只要儿孙绕膝，一天到晚满脸都挂着开心的笑容，尽享短暂的天伦之乐。记得那年腊月底，我还没有成家，暮色下，母亲提着满菜篮子的菜，叫上我一起去河边洗菜，她总是不疾不徐，心不在焉，一边洗着菜，一边张望着从下游上来的行人。菜洗完了，又把菜篮子放到石头上控水，见到从下游上来的人就问：“你们搭的是晚班船吗？”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后，母亲有些失落的说：“今天又不回来了。”接着，自言自语：“不回来算了，我们自己过。”说完，提起菜篮子，神色暗淡的拾级而上，眼眶里噙着泪水，菜篮子也在不停的滴着水，湿了一路。母亲盼儿归，失落谁人知？母亲无可奈何的叹息，刻骨铭心，我暗自决定：今后不管怎样，过年一定回家。 母亲通情达理，很能理解儿女的身不由己。团聚是幸福的，在外当差的子女，能陪父母的也就只有春节这几天，大年过后，又得携家眷返岗，母亲早就把各种腊味准备好了，大包小包的分装给孩子，留下空巢老人，留下几多遗憾。如今，我的儿子微信给我，告诉不回家过年，我才感悟到母亲那时的用意，她带给孩子的是家的味道，不管在哪儿，让我们都能感知家的气息。母亲在我成家的第二年就离我而去了，等到日子每天都像过年一样，她却走得太远，每年的腊月，我都记得向着母亲安息的方向，送些纸钱，说说心里话，禀报一些家庭情况。 年老时的年味平淡无味。腊八过后，父亲还是不忘传统，迈着老态渐显的双腿，慷慨的置办着各种腊货，似乎不挂点腊味出来，他就感觉不到年味。腊味买好了，几个儿子挨家送，年年如此，礼性倒做，多次阻止，仍我行我素。少了儿时的不羁，少了年轻时的激情，总觉得年味越来越淡，归属感愈来愈浓，衣食住行越来越好，美味佳肴越来越多，但是吃不了多少，大部分都倒掉浪费了。兄弟几个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回忆儿时的趣事，怀念过去的时光，常思既往，亲情在家常中融合，虽平淡无味，但令人回味。 生活越来越好，年味越来越淡。过年成了程序化的仪式，平时就像过年一样，不平淡无味才怪。无味？无为？“无味而五味形焉。” 淡乎其无味，无为则无争。 有人等你回家过年，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不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 作者：孙力 · 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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